“我与你无冤无仇,此行目的很单纯,只是来踢馆的,或者更简单一些,是来杀你的。”
听到这个理由,黄五一更加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他妈的,平日里只有我青帮欺负别人,而今却被人欺负成这样,老子非要拿你的人头当夜壶,给众兄弟撒尿用。”
青帮弟子一阵叫喝。
黄五一挥舞长枪,脚一蹬,踩碎了桌子,飞身冲去。
陈映雪同时落下,在银枪头将要逼近之际,他才拔出风魂刀。
少年并未如黄五一预料的那样,一刀劈开了银枪,而是整个人沿着枪身下滑,不断旋转。
无论黄五一怎么挥舞银枪,都摆脱不了少年的纠缠。
眨眼之间,陈映雪距离黄五一不过半臂之远。
黄五一清楚地看清了少年的脸。
那张好看的脸写满了杀戮。
没有愤慨,没有戏谑,只有杀意,无法释放的杀意。
两人距离太近,银枪太长,尾大不掉,反而是个弊端。
他心里一紧,反身下落,踩在屋檐,急忙收枪突袭。
枪身从他手里滑回去,枪头滑到虎口时,他再猛烈刺。
铁器相撞,一阵火花闪烁——陈映雪用刀身挡住了这一击,在很近的距离里,对黄五一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可惜在黄五一眼中,少年的笑容就是阎王爷在向他招手。
他想再刺一枪,然而面前的少年突然消失,接着后背传来传来知觉。
他被人一脚踢中后背,于半空中,重重摔下去。
陈映雪紧随其后,在黄五一下坠的同时双手挥刀。
刀气射出,两刀银白刀气在黄五一身留下大大的“X”形。
“咚!”
黄五一坠落,将身下的青石板震得粉碎。
七窍流血,他再也握不住八尺银枪了。
少年复翻身跳到屋顶,看着黄五一的尸体,又看了看满院惊慌的弟子,什么也没说。
他对门外偷窥的黑白双煞说:“进来吧,站在外面多冷。”
陈映雪早就知道二人在外。
黑白双煞悻悻然地挪动脚步,走到门口,朝陈映雪讪笑。
方才的画面,二人看得一清二楚。
青帮两号人物被少年轻松解决,面对少年粗暴简单的攻击,他们几乎没有反抗之力,就死在了少年手中。
其余人也知道,大家一起也不是少年的对手。
陈映雪再把目光落在青帮弟子身,沉声道:“若你们想试一试,大可一起。”
青帮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说话,也不敢乱动。
“若是不想,就放下手中兵器,听我号令。”
不知是谁带的头,丢了手中的刀。
“哐当”一声,其他人纷纷效仿,把手里的刀棍放在地,垂下双手,纷纷向少年看去。
“凡曾作奸犯科,杀人淫掠的,站到我左手边,没有的,站到我右手边。”
青帮弟子按照他的指令,自觉站成两排。
从左右两边的人数看来,作恶者与不曾作恶的人数持平。
陈映雪又看向黑白双煞,高声道:“听着,从今天开始,你二人就是青帮帮主。”
“什么?”
不只是黑白双煞不敢相信,连青帮弟子当中,也有人斗胆质疑。
青帮在京畿势力庞大,不止人数众多,弟子百人,还有经营了不少赌场、酒馆和青楼。
如此草率地把帮主之位交给两个外人,青帮里必定有人不服。
喜从天降,黑白双煞从默默无闻的江湖小辈,一小子变成青帮帮主,不免觉得自家祖坟的青烟直冒。
这变化,不单是祖坟是冒青烟,是着火了。
陈映雪也不管二人答应与否,更不在乎青帮弟子惊诧的目光,高声道:“从今往后,若是叫我发现青帮再有祸害乡里的举动,我会一一把你们送到阎王爷哪儿。”
他话头一转,“至于你们先前犯下的罪过,有罪者都去官府那儿,自诉罪状,若是官老爷不抓你们,我自会收拾他。”
站在他左手边的弟子纷纷应和。
至于一旁被绑在木桩的女人,陈映雪让人给她们松绑。
她们千恩万谢,陈映雪却是冷冷的走出院子。
黑煞最先从惊喜中清醒过来,前喊了一句:“少侠,若是其他人不服,可怎么办啊?”
“你口中的其他人,是青帮弟子,还是长安君?”
“两方面,都有,都有。”
“青帮弟子不服,按帮规处置,长安君不服,我会打到他服气为止。”
黑煞又问:“敢问少侠,青帮的帮规是什么?”
陈映雪抬头看天,斟酌一番后,回答说:“第一,不许欺负百姓。第二,不许欺负弱小。第三,不许勾结官僚。违抗者,当杀之。”
说完,他冷冷扫视众人一眼:“你们可有意见?”
“没有,没有。”
“不敢不敢!”
“……”
众人慌忙回应。
“很好。”内心的狂躁得到了释放,陈映雪有些累了,站在门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抬起前脚,想到了什么,又退了回来。
“对了,给我找些银两,我要买酒喝。”
青帮弟子和黑白双煞立马从怀里摸出银子,捧到陈映雪跟前。
陈映雪抓了一把,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他消失在街口,黑白双煞立马挺起胸膛,穿过前院,踏过黄五一的尸体,大步走到大堂,一屁股坐在椅子,意气风发地看过去。
即刻就有两个年轻弟子,跪在他们身前,殷勤地为他们捶腿。
白煞洋洋得意地说:“听着!从今晚开始,咱们青帮从良了!除了下面的买卖,打家劫舍之类的勾当一律不准再干,谁要是偷偷犯了,可别帮规无情。”
黑煞再加一句:“还有,如果有谁敢不服从帮主的规矩,等同于违反了帮规。”
“弟子遵命!”门外几十人,全都跪下去,高呼帮主三声。
黑白双煞喝着茶水,好不享受。
有人站出来问:“帮主,那两个女人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送回去呗,再给点钱,给人买件新衣服。”黑煞没好气地吼了一句。
两个青帮弟子楼找了身干净衣服,给那两个女人披,又给了她们每人三十两银子。
因为害怕陈映雪在暗处观察,黑白双煞还让人把女人送回去,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一早,京畿有不少人从梦中惊醒。
首先是不在场的青帮弟子,他们发现一觉醒来,帮主换人了,不仅帮主换人了,还定下了截然不同的新帮规。
这些人在青帮呆了多年,吃喝全靠帮里养着,离开青帮只能流落街头,又听闻帮主和二当家是被人一招杀死的,担心脱离帮派被报复,只好留下。
按照新帮主的意思,算是“从良”了。
东马头市县衙门前,站着十几个青帮弟子,挨个击鼓鸣冤,震得县令产生耳鸣。
一问缘故,这些人不是叫冤,而是投案的,其中几人与县令见过,想他说明了缘由。
县令无奈之下,只得按律法将他们收押大牢。
至于长安君,他经过短暂的惶恐,深思熟虑之后,并没有急着动手。
他召集了所有手下,叫来几个逃离青帮的弟子,想查一查少年的来路。
可当夜陈映雪穿得像个乞丐,破破烂烂的,脸满是汗渍,天又黑,别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
长安君一无所获,斥退下人,陷入了深深的不安当中。
此刻,让他惴惴不安的少年,正从他家门前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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