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捷脸色一沉,瞪着毛海峰,没好气地训斥:
“闭嘴,听世子把话说完。”
汪修齐笑了笑,继续说道:
“今年大雪,灾害遍地,我相信朝鲜国和建州女真也不例外。
我的想法是,派一支部队,把南道的粮仓全烧了,这样以来,北道缺粮,猜猜看,驻守北道的丘八会不会找郑府尹麻烦?”
几人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前期这个清秀俊美的少年,心里卷起了惊涛骇浪。
“第三,”在失去表情管理能力的众人面前,汪修齐步步推进:
“如果两招下去,对方屈服了,那就和谈,如果继续反抗,或者是举全国之力与我方作战,那也简单,直接放狗。
“放狗?”众人疑惑,连许伯也忍不住了,好奇地问:
“少爷,放狗是何意啊?”
“北方的建奴不是屡犯朝鲜边境么,南边的松浦隆信对全罗道不是垂涎已久么?”汪修齐那俊美无俦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你们猜猜,灾年之下,十个罐头换一个朝鲜士兵的人头,他们干不干?”
众人打了个冷战,就连情报头子泷捷脸色都有些苍白,他深吸一口气,带着请教的语气问道:
“如果两招下去,对方屈服了,要和谈,又当如何?”
听到这个,汪修齐来了兴致,看向桌面托着下巴的沈惟敬笑道:
“说道谈判,是沈兄的专长,这也是我为何让他参加会议的原因。”
“不敢不敢,沈某哪能当得殿下兄长,折煞小人了。”沈惟敬连忙摆手,他犹豫了一下,才支吾道:
“沈某虽然气质不凡,口才出众,可不懂朝鲜文啊。”
泷捷摇了摇头,解释道:
“朝鲜国是大明藩国,事事效仿中原,他们把汉族语言敬为雅言,上至朝堂,下至达官显贵,无一不学习汉文。”
“那就没问题了,”沈惟敬满脸的肉疙瘩,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汪修齐点了点头,有些不放心地嘱咐:
“如果要和谈,你去喷什么我不管,但是有两件事情要记住。
第一,不能堕我大宋威名;
第二,平安道的贸易权和流民迁徙权必须拿下来。”
“殿下放心,在如此优势下,要是还不能让朝鲜国俯首称臣,我沈惟敬就白混了。”他眼珠转了转,瞟了俞大猷一眼说道:
“但是小人有三个要求。”
沈惟敬参加过王江泾战役,自然是认识俞大猷的,只不过那时的俞大猷是总兵,他只是个大头兵,就像一人是司令员,另一人是普通小卒子。
汪修齐颔首:“你说。”
“第一,小人需要身份和文书。
第二,小人需要大量的朝鲜史料,正史野史都要,特别是掌权者的喜好,政敌,派系关系等等。
第三……第三,”说到这里,沈惟敬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他似乎鼓足了勇气才说出来:“能不能让俞将军护送我去。”
“身份和文书好说。
至于第二个条件,此次出行虽然没有带史料,但是智敏先生在这,有什么你可以问他。
第三个条件嘛,说说理由。”汪修齐审视着沈惟敬,有些疑惑。
历史上的沈惟敬可是个胆大包天的人,根本不知畏惧为何物,让俞大猷护送他去,难道是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