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从卢修斯开始吧，我没有保留他信件的习惯，所以，”玛吉的魔杖对着太阳穴一甩，装着记忆的神思袅袅地飘到黛拉面前，“我承认我有一些误导，但我并不强迫。”

而且也没有拿出她来比较。

飞速读完了记忆的黛拉发现其中每次提到‘黛拉’这个名字时，都是玛吉用来介绍自己身份的，‘黛拉的哥哥’，除了这种描述外，她没在信里任何地方出现。

这很有可能是玛吉刻意为之，但确实更让卢修斯的选择更成了他自己的抉择。

“什么让他这样做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选择这样做了，对么？”玛吉上身前倾，慵懒地把脸枕在撑起的手上，复述着他昨晚就知道的结果——卢修斯在黛拉这里完了。

“而我也真的需要找一个来惩罚你的方式了。”黛拉没有反驳玛吉，只这样冷淡地说。

“不用怀疑，你现在冰冷的言语，就是刺向我的最锋利的尖刀，”玛吉眼睛眨眨，又笑了一声，“第二件，特莱沃，虽然受益者是我，但我还是要喊句冤枉，他对你玩把戏是也把我玩到了。”

“这次怎么不提供记忆了？”黛拉问。

“因为我预感我事后那喜闻乐见的态度会让你用更锋利的刀子刺我，”玛吉一双眼睛诚恳地看向黛拉，“所以，为了我们之间的和谐关系，就免了吧。”

“你应该知道你解释时那副其实无所谓的态度也是贯彻任性妄为吧？”黛拉眉头微皱，她意识到这是个必须解决的问题了，“到今天，你的任性已经把我的忍耐消耗地差不多了。”

“但我们，谁也离不开谁，对么？”玛吉重新坐正了，他看着黛拉，声音难得的飘忽，“只要我们不会分开，你对我怎样惩罚都可以，黛拉。”

最好的回嘴玛吉其实给出了，黛拉只需要说‘那下次你再这样，我们就分开’，就可以真正把尖刀捅入玛吉的心脏，达成她一直想要的规范玛吉行为的目的。

黛拉想到了这句话，但她说不出口。

和玛吉分开，这是个她从未考虑过的事情。

那是她的蛇，她的家人，在这世上跟她性格最贴合的同伴。

分开，那就不是惩罚玛吉，而是惩罚她自己了吧。

黛拉不想在那个话题上给出答案，她用玛吉落寞和脆弱的异样转换了话题，“你怎么了？你的情绪看起来很不对。”

“昨天晚上，玛丽亚差点死了，真正意义上的死亡，”玛吉说，话里没什么情绪，显然他并不在意这个女孩的死活，“因为我没忍住咬了她一口，毒液下意识地被注入了。”

和身体被切开重组的莎多琳不同，玛吉是靠给自己不断下暗示来配合显化让自己的躯体从蛇转变到人的，所以他的毒腺并没有像莎多琳那样被黛拉摘去，他也没有选择舍弃掉这个小武器。

而上一个死在他的毒液里的，是希梅纳。

在那之后，玛吉这个概念就忍受了长久的孤寂和愧疚。

昨晚那一口，把那久积的情感以恐惧的形式全压在了玛吉心上。

如果，黛拉和他分开......

玛吉一直对德拉科那么抱有敌意，一部分是因为那是个蠢货，更大的、一直不愿被他深想的原因，是他害怕黛拉在某一日会为了那个蠢货选择死亡。

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