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师父,那您千万小心,我先走了。”
“唔,留心天上的眼睛。”说话之人指了指上方,叮嘱道。
远天之上,一个小黑点正在景军哨探小队的前方上空盘旋着。
“知道了师父,我溜山沟子,那扁毛畜牲发现不了我。”说完,便一点点挪进茂密的灌木之中。
片刻后,灌木丛一阵轻微的晃动,而后便彻底恢复了平静。
这处没有名字的山口,隐藏在密林之中,恐怕寻遍整个景国地图也找不到任何有关此处的标记。只有少数见不得人的城狐社鼠之流,或是某些见不得光的人才知道这种地方的存在。
由此山口翻过陡峭山峰之人,自以为这就抵达涛涛天都江畔了,可别高兴得太早。真正的江面距离这里足有数百丈之遥。
只闻江流,不见江,但见江水,一线天。
说的正是此处的险境。
这里平日一片氤氲的的水雾,根本看不到江面,但能听见江水的轰鸣。唯独天气晴好之时,站在崖上才可眺望下方的天都江,却能看见一线天般宽窄的江面。由此可知此地山势之险峻,水势之湍急。
景军主将不觉得那人有逾越这般险境的本事,奈何上头下了死命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主将自然不敢轻视。
于是下面数万人的搜索队伍,又遣来地方差役。如此阵容的部队就这样被分做若干大队,各个大队负责一段江边区域。大队接着往下又细分成小队,均匀散布在绵延数百里的江岸边,各搜索队相互呼应,实时联络,定时清点。各方积极响应,务必让一只蚊蚋也无法飞越天都江去。
“大人,南岸林校尉发来急信。”一名传令兵一路大呼着急匆匆冲进帐篷内。
“出什么事了?”帐中端坐之人腾的站起身。
“南岸飞箭急报!”传令兵双手把一只巨大的羽箭双手呈给帐中军官,羽箭前段赫然绑着一张纸条。
军官一把拆下纸条,展开看去。
纸条上只有一行文字:“景军哨百人至近,守卫队备战,若暴露,围灭之,速援。”
找上门来了!最不想见到情况还是发生了。军官面色凝重,忧心忡忡。大人,您怎么还没到呢?
军官拧眉思索片刻,随即下达几条军令,传令兵一路小跑着出帐传达军令去了。
不多时,又一兵士慌慌张张冲进帐篷内,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巨大羽箭,一边急声大呼:
“报~~南岸急报。南军已进入陷阱区,守卫队前出准备接战。”
这么快!
帐中军官急走几步出帐,急接过兵士手中羽箭查看。
营地里一阵人喊马嘶鸡飞狗跳,两队黑甲兵士哗啦啦冲出营地,直往天都江方向奔去。
“你快跟着过去,通知南岸……”军官迟疑片刻,凝重地看着传讯兵士欲言又止。
“守住渡口。如若抵挡不住,势必撤回。但……绝不能活着当俘虏。”
传讯兵士郑重向军官敬了个军礼,一句话没说转身向营外跑去。
又一名兵士与传讯兵士擦肩而过,同样神色匆匆跑进营门。
“报~~南岸守卫队已与南军接战!南军异常精锐,我军一时难以围灭,萧女侠已带数位高手绕后堵截南军。”
举目南望,飘忽间厮杀声金鸣声,隐约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