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恩之后,跪在殿内的大人们起身,宦官扯着嗓子尖声念了一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一个身材偏瘦的中年男人便捧着芴板的站了出来。
“回陛下,臣有本启奏!”
许卿卿不动声色的在记忆里搜寻着这人,表情淡淡道:“奏。”
工部尚书跪在地上,神色凝重:“陛下,臣听闻封州连月大雨,水势不断上涨,怕是早晚冲破河堤,到时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臣恳请陛下下旨赈灾、修筑河堤。”
工部尚书话落,户部尚书连声哭穷:“陛下,您半月前才往边关拨了二十万银两,现在国库哪还掏得出银子,而且那雨说不定明日就停了,也不一定就会冲破河堤,何必劳民伤财呢。”
许卿卿不耐烦地拍了拍龙椅扶手:“好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也不嫌丢人。”
户部尚书闻言哭声小了些,只不过还是时不时用手抹一把眼泪。
许卿卿轻咳一声,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审视:“云州并不是积弱小国,为何就只拿得出二十万银两,其他的银子呢?”
户部尚书擦擦眼角的泪痕:“近几年庄稼欠收,您怜悯百姓辛苦,将国税由原本的十五降至七,国库早已入不敷出了。”
工部尚书脸色一变,急道:“就是要防患于未然,若是真的遭遇祸事,到时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啊!”
许卿卿撑着下巴思索了一阵,她瞥见老神在在的丞相,舒展开眉心:“丞相以为如何?”
他从头至尾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十分淡定,像是存心想看她的笑话。
被许卿卿点到姓名,丞相慢悠悠走了出来,拱起手,不紧不慢道;“天意如何,臣不敢妄加断言,只是边关战事吃紧,附属小国频频独立挑衅,孰轻孰重,臣相信陛下自有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