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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里带了刻意,顾西凉听出来了,他又重新转过头来叮嘱女生的脸,却发现那五官上满是幼稚,他在心里暗骂幼稚,又觉得好笑。

是啊,她才多少点道行?就在这只千年狐狸面前显摆。

对方显然没有继续与她斗下去的心思,阮恩却突然心生疑问。毕竟和顾任呆在一起朝夕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他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真的会移情别恋吗。

“你就没有想过我喜欢上其他人了?”

顾西凉终于正视她,表情是一百分的认真,良久,才吐出一句“比如?”阮恩当然不甘示弱,立即条件反射的回答“顾任。”

“他对我有多好你根本不了解,我遭遇了些什么,你也完全不知道。所以,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带走我呢。”

本来只是抱着好奇问这个问题,阮恩却越说越认真。当提到顾任时,她就想起自己刚刚失音绝食的那一会儿,若不是他,她又怎么会熬得过。想着眼圈就要红了,对顾任的愧疚排山倒海而来。我经历的所有痛苦你都没有参与,你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

而其实顾西凉哪来什么自信,他不过是孤注一掷赌了一把,赌这女人对他还余情未了,否则怎会在销声匿迹那样久以后又贸贸然出现在自己的婚礼上,昨晚顾任打电话说“你赢了。”天知道,那一刻他竟然想尖叫。可现在却亲耳听见对方承认喜欢顾任,不管这成分真实居多抑或怎样,他还是不可抑制感觉到心口有什么东西在撞,尖锐的言语夹杂着醋意脱口而出。

“不管你是有喜欢的人也好爱的人也好,我带走你,从来就没想过要问你的意见。毕竟我们在法律上还是合法的夫妻不是吗?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们的关系没有得到良好的解决,再结婚就是一地道的重婚罪。所以也请注意你的身份,顾太太。”

阮恩闻言,怔愣了好半响,随后一手戳了戳顾西凉的胸口,语气娇蛮。她似乎忘了,在自己面前的,不是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顾任。

“你的意思,你带我回来只是……履行义务?”

男人怒气在翻腾,却依然淡着张脸,一耸肩,不可置否的姿态“你可以这样想。”

这下女生是彻底红了眼眶,一把抽出还被他紧握的手,之前的小欣喜全被对方的话吞噬掉。

“很抱歉顾先生,不过那困扰似乎不是我造成的吧?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差错,一年前那张协议书上就已经有我的签字,是您的原因迟迟不肯签上大名。现在回来了我就当做陪你走一趟好了,明天周五,民政局也上班,离婚证也可以一道拿!”

很显然她眼角那一点点的湿润,将顾西凉的理智唤了回来。不是要对她好么?怎么又控制不住发脾气。于是两人对望良久,最后顾西凉微不可闻地叹口气,将阮恩的脑袋按上自己的肩头,语气既宠溺又无奈。

“好好好,我口不择言。阮小姐怎么才肯原谅在下?”

前方驾驶舱的两个中年男人又忍不住侧了目,这,这确定是他们那傲气的二少爷?oh my god。

是她的错觉吗,阮恩还以为说出那番话,依顾西凉的脾气,两人肯定彻底玩完,没想到对方居然妥协。好像……好像顾任对自己那样。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她又得寸进尺的将脑袋抬起来,赌气的说“要我原谅你?可以,从这里跳下去!”

于是顾西凉几乎是没有犹豫地站起了身,阮恩急忙将那半站的身子拉住,很有些窘迫。

“我开玩笑的。”

所有的反应却仿佛早就在男人的预料中,他回头,扯起嘴角一笑,然后说“我只是去拿水而已,说了那么多,你不口渴?”

那是怎样的尴尬,阮恩吸气吐气再吸气。

我就不信我怎样也斗不过你,那个你勾一勾手指就屁颠屁颠跑到你身边的阮恩早已不复存在了。

日子长着呢,顾西凉!